• 陕西历史博物馆“吉金·中国——中国青铜文明的兴起与繁荣”，期待两年，作为馆方邀请的唯一自媒体，我收获了一场有质感的展览

    • 发布日期：2025-06-23 21:09    点击次数：83
    广2：铜学会第五期，5月24日晚7点30。高庙，千家坪等遗址的发掘主持者尹检顺老师为我们带来《凤舞潇湘：高庙文化白陶图像研究》，铜学会会员专享，报名：237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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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以系统转化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为目的的“早期中国”系列展览的第三部及收官之作，“吉金·中国——中国青铜文明的兴起与繁荣”展（以下简称为“吉金·中国”展），于2025年5月15日至17日在陕西历史博物馆本馆第五展厅预展，5月18日至11月17日正式对外展出。前两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西安打来的电话，是陕西历史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电话那头邀请我参加第二天的《吉金中国》媒体场活动。这颇令我感到意外，早在两个月以前出版社的朋友告诉我吉金中国可能会有媒体日，我就咨询了一下。后来我看最近陕历博并不难预约，打算5月19日自己来看。前天晚上到馆后才知道我是馆方邀请所有媒体中唯一的自媒体。哎呀，这排面可大了啊。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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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每年要来西安3,4次，但因为陕历博太难约，上次来还是两年前看“玉韫·九州”，当时我就在墙上的展板看到下一次大展名为吉金中国。这可是我的主场，我能不期待吗？只是这一等，就是两年。和所有关注吉金中国的观众一样，进入2025年之前大家可能之前都没想到今年518同时有两个青铜器主题的大展。东西就这么多，展品自然被分流。所以很多人得知展品名单后都感到较为失望，感觉展品没想象中那么出彩。其实如果去看看首博东馆的展品名单，你会发现感受也不会差太多。两个大馆同时办展就不会只有一家受影响。况且两个展的侧重点也并不一样。首博的《看·见殷商》，顾名思义以商代为核心，《吉金中国》的时间线更长，从新石器时代一直到西周结束，囊括了青铜器从出现到成熟的全过程，晚商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所以吉金中国受影响的范围其实并不大。毕竟仰韶文化姜寨遗址出土的黄铜片和黄铜管一出手，这主题的上限可就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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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展览怎么样，只看展品名单反而容易被自己误导，说到底还是要到展厅才见真章。是真的展品不行还是自己知识面不够？况且如何在重重限制中用展品把故事讲好，才是一个博物馆的水平。展览从青铜器的原料作为起点，历经起源，铸造，然后进入夏商周，以时间线为大脉络，以礼制，方国，礼乐器等做细分。昨天馆长直播结束后，我已经看有大V感叹学术性很强。只是众所周知，我不太关心策展，陕历博的策展水平我觉得也用不着质疑。我更关心的是有多少没见过的东西，呈现如何。想看的那可太多了。姜寨的黄铜管黄铜片，四坝文化的权杖头，朱开沟文化的青铜贝形覆面，陕历博馆藏的二里头管流爵，公盉，饕餮纹四足铜鬲，天水博物馆的绿松石铜牌饰，城固小北村出土的一套青铜器，藁城台西的铜斝，合肥三官庙遗址出土的铜钺，龙山的陶盉（可能是爵的前身），扶风庄白窖藏的铜斗，邢台葛家庄西周墓出土的铜钺，辽博的日己戈三器，城固范坝出土的兽面纹斜刃铜钺，信阳天罗山出土的铜方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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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展览能看到这么多我一直想看或者多年未见的器物，值吗？那可太值了。至于呈现，这我可有话说了。陕历博这种级别的馆，能邀请我来不可能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态度自然也是很敞亮的，希望我多提意见。但媒体场只有一个半小时，我一边看一边和工作人员聊可以改进的地方，最后只看了一小半，也不够专心。我以为头三天预展可能只是邀请一些嘉宾来提意见，所以一早进馆趁人少先把基本陈列转了一圈，毕竟谁能拒绝人少的陕历博的诱惑？等到11点回到吉金中国展厅的时候发现原来预展已经对公众开放。虽然作为个人体验受影响，但作为观众，馆方这么做当然是十分负责的，起码比有些馆开展日当天还仅供领导参观强的多。当时我第一感觉就是后悔没昨天先把文章发了，损失一波热度感觉损失几个亿啊。然后自然加入了和人群抢时间的过程中去。首先吉金中国和玉韫·九州是同一个展厅，展柜也没变。我们必须承认陕历博的设备相比起近两年的新馆来说确实已经比较老了。但好在展厅明亮，照的人心里都是亮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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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展厅闪耀的可不仅仅是人性的光辉。对于灯光效果没那么好的展览来说更是提升呈现效果的明灯！当展柜灯光欠佳时，只要展厅亮，无论是环境光还是漫反射都还能保证器物的呈现，在相机里还能看得清楚，甚至能获得极好的质感。如果展柜灯不好，展厅又黑。嗯……去看看陕历博基本陈列的青铜器展厅你就明白了。有多少器物多少年了从来就没办法看清楚。值得庆幸的是，在设备受限的情况下，手机成像的进步给了我极大的保障。吉金中国的绝大多数器物在照片中的呈现都让我找到了近乎图录的感觉。这感觉可很久不曾有了。思考其原因，我认为展厅的大部分灯光色温适合展品是主要功臣，这点恰恰是很多博物馆忽略的。当你灯光都偏色的时候，展品又怎么会有好的呈现?吉金中国的灯光当然不是全都好，毕竟硬件问题无法强求。但起码能通过前提调整拍出更多细节看得更清楚总比看不清楚强。如果吉金中国的展厅是全新改造的，我的要求自然就会变高。但在现有条件下能让图片呈现足够好的细节和质感，我还是满意的。当然遗憾还是有，最让我意难平的是城固小北村2022年出土的10件青铜器。之前在盘龙城商翼四极展出了4件，此次我看展品名单得知10件全部展出时是很开心的，但除那件我国现存最早的铜铙别单独放在“和合之音”区域展出外，其余九件全部挤在一起，刚好那个柜子不太好，灯光暗且反光，其中四件铜尊还前后互相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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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效果为前面的铜尊没有光线，后面的铜尊虽然有光线，但又被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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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难受。“斧钺征伐”板块所有的钺都在一个展柜中。这其中有不少难得一见的器物，但这种集中展示的办法使得除了最下面的大钺和两侧靠玻璃的展品能看清楚以外，其他的展示效果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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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四件效果不好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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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邢台葛家庄的那件铜钺，已经有好几位博主在开展前就表达了向往，可现在摆放的位置又高又居中，如果没有过人的身高，这件东西是怎么都拍不清楚了，相机都拍不清，用眼睛又能看清楚多少细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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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理分配展品在展柜中的位置和展示角度，尤其是难得展出的器物应该得到更好的呈现。此外还有两点希望馆方可以注意。第一是文物的方向性。青铜器既然用在严肃的祭祀场合，一定有方向性。哪一面对着参加祭祀的人，也就是今天的观众，哪一面对着主持祭祀的祭司。对于理解青铜器有重要意义。比如铜鼎的铭文一般都在独腿一侧，所以三足鼎一般双足一侧为正面，应该面向观众。但展览中大部分铜鼎都是独腿一侧面对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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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铭文的自然就不会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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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部分铜爵和铜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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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器物的方向并不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概念问题。最常见的例子，绝大多数铜爵都将鋬一侧面对观众，这种做法原本是因为如果铜爵有铭文，大多会在鋬的下方，这样展示方便观众看见铭文。但现在几乎所有博物馆的爵不管有没有铭文都这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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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问题就变成了展标写着“兽面纹铜爵”，观众看看标签，再看看器物，互相之间还在询问，哪个是兽面纹？最后只能接受自己看到的部分就是兽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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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面和正面（或者侧面）你更喜欢看哪一面？看对了方向才能更理解三千年前的古人为什么对这些器物如此虔诚——因为那是神的化身，但现在经常连神的正脸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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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凡事都有多面性，不同的展示角度能看到更多平常看不见的细节。比如下图大辛庄M139的这件铜罍，在盘龙城商翼四极看到的是纹饰清晰的一面，在吉金中国展示的是被竹席包裹的一面，这应该是故意保留没有清理毕竟在山大博物馆中这件东西是四面通透的。可观众更想看清晰的纹饰还是3000多年的竹席呢？转一个角度是否能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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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点是展品的遮挡问题，正如前述小北村铜器一样，前后对齐了遮挡在展览中数次出现，只不过除了小北村的效果实在是差了点以外，其他的并没太影响文物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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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部分柜子实在受空间限制以外，还是应该多尝试通过调整前后展品的位置错开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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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一些细微的调整，也许就为观众提供更多可能性。我的人生轨迹不也正是因为很多优秀的展陈细节滋养而一点点发生改变了吗？哦，对。还有一点。基本陈列中那些被挪到吉金中国的展品现在位置上放了一张纸“展品维护中”，并不是所有观众都会走进特展厅，如果只是因为挪了个位置就错过了重要的展品会是十分遗憾的时。说明文物的去向会显得更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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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给同样用手机拍照的同学们一点建议，如果你在展厅拍照效果不满意的时候，善用夜景模式，也许会有大不同。以陕西历史博物馆的影响力，加上打磨了一年多的策展过程，众多特别且难得一见的器物，无论你看了网上流传的展品名单是什么感觉，都不要轻易下结论。吉金中国都是一个青铜器爱好者应该来到现场仔细观摩的展览。它当然有瑕疵，也让我有遗憾（毕竟即便调整了我也没时间再来一次），但当我粗筛过后看着相册里的1000张图，我仍旧感到满足，毕竟最终我收获一场十分有质感的展览。其他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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